上接第六章

1
走走连滚带爬的走着，刚才的一切发生的那么快，他如果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，越想越是后怕。
他走到了一条山溪旁边，蹲下来双手捧起冰凉的溪水，先喝了几口，然后就势擦了几把脸。
慢慢的，他的体温和情绪都冷静了许多，他开始又一遍的回忆刚才的情景。
多亏了故林送他的那把匕首。
“我的匕首！”走走突然意识到他的匕首不见了，回想起来一定是丢在地上，忘了捡。
“怎么办？”他问自己。他还有没有胆量去把匕首重新捡回来？
“回去！”走走鼓励自己说：“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，而那把匕首对他是那么重要。”
走走开始往回走。当他离尸体越来越近的时候，他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。
“可笑！”走走心底暗暗使劲，一狠心，他走到了出事的地点。
“尸体哪儿去了？”就是在这个地方，地上的血迹还在，可是刚才尸体的位置，如今空了，走走不禁惊慌失措。
他下意识的搜寻四周，先是看见了刀鞘，最后又在树下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沾血的匕首。
他不敢久留，回身便跑。他想把匕首插进刀鞘里面，却怎么也办不到。
仔细一瞧，铁质的刀鞘刚刚被柔人的一剑，砍得变了形状。
这是他发现刀鞘里面露出一点淡黄色的东西，他用刀尖一挑，从里面抽出一条薄如蝉翼的方巾。
打开来看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，倒有一多半不认识，却认得最右手竖着写的四个字写的是：
“皇帝内功！”

2
舞终于下令发动了对游牧族的攻击：以大将军不存在为主帅，封雁门关太守奥丁为前将军，右扶风下政之为左将军，京兆尹张小胖为右将军，共四路人马十万大军，兵分东西两路向游牧族进攻。
西门无恨作为张小胖的副将，协同不存在的主力一起向西路进发。
他和游牧族作战无数次，都是在边境上的小规模冲突。如此大的行动，是史无前例的。
广阔的草原景色一成不变，起伏的营帐一直排到了很远的地方。西门望着如血的夕阳，心潮起伏。
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多月，按照约定，明天就能和不存在会合，集中起来的力量足够震慑半个草原。
风中突然传来了马蹄声，十余骑从远处向着他所在的位置飞奔过来。西门马上警觉起来。
他听见来人中间一个声音喊道：“大将军的部下，有紧急军情求见张大人！”
西门迎上前去，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虎贲卫军官。不存在为了显示威风，动用了京城的卫戍部队。
西门一向不太喜欢这些京城里的公子哥。他问：“我是西门无恨，出什么事了？”
来人抱拳道：“原来是西门将军。大将军中了游牧族的埋伏，请火速发兵救援！”

3
张小胖在中军营帐里接见不存在的使者。他看到那个虎贲卫军官，显然认出了他。
“这不是阳光吗？这一身衣服是不是你的？”张小胖调侃道。
阳光上前施礼：“张大人，卑职以前有得罪的地方，请多多原谅。救兵如救火，请大人从速发兵！”
张小胖道：“你说大将军被包围了，你又是怎么出来的？”
阳光道：“我受大将军之命，带领一百名骑兵突围，虽然幸不辱命，但也是损失惨重。
西门看着他身上血迹斑斑，上前请命道：“卑职愿意去救援大将军！”
张小胖道：“西门将军有所不知，这个人一向游手好闲，我怀疑他投降了恶魔，来诱我上钩。”
阳光强压下怒火，道：“卑职的名誉是小事，如果大将军有个好歹，大家都难辞其咎！”
西门道：“张大人放心，卑职自会小心行事。”
张小胖下令道：“好！我命你带领两千人马，去救援大将军！”
西门心想：两千人怎么够？但他还是领命道：“遵令！”

4
西门无恨和阳光连夜出发，天快亮的时候，已经赶出了一百多里。
西门不知道张小胖说的有多少可信的成分，但他知道，夜行军对部队体力损耗极大。
这种状态下开战就是送死。西门决定让部队做短暂的休息，吃过早饭，等天大亮再出发。
就在这时，只听漫山遍野的冲杀声，只见四面八方用来潮水般的敌军，士兵也都慌了手脚。
西门临危不乱，下令道：“东北方不远处有一个土丘，全体向东北方进发！”
他命令弓箭手押后，自己冲在最前面，终于在敌人合围之前，全体冲上了土丘。
敌人马上把土丘包围的水泄不通。西门命令全体站成圆圈。最外圈的士兵用盾牌做防御，弓箭手站在盾牌的后面。
西门站在土丘的最高处，望着敌军的旗帜四处飘扬，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是哮狼的部队”，他心想：“哮狼是游牧族最彪悍的骁将。”
敌人的第一轮进攻开始了，西门等大量的敌军冲到了射程以内，大声下令：“放箭！”
飞蝗一般的箭向敌人射过去，他自己率先发箭，一连射倒了十几个骑兵。

5
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。敌人的第一轮进攻被打退了，土丘周围丢下了上百具的死尸。
西门没有一点欣喜的神色，他知道这不过仅仅是一个开始。
我军已是疲惫不堪，箭只在一点点的减少，他不知道能不能再顶住一次刚才那样的进攻。
阳光走到他的面前，说：“我们这样不是一个办法。”
西门用置疑的眼光看着阳光，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张小胖的猜测是对的，但他没有时间考虑。
“我军的士气开始低落了”，阳光接着说：“大家都对胜利失去了信心。”
西门道：“你说得我也知道，又有什么办法？”
阳光道：“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。正北方的黑色大旗处，相信就是敌军主帅的位置。”
西门道：“不错，敌军主帅是哮狼，我和他打过交道。”
阳光道：“我请求让我和我的兄弟，朝着那个方向直冲过去，如果能够活捉对方的主将或者夺下帅旗，将会给敌军的士气造成很大的打击。这是我们唯一可行的方案。”
西门看着阳光的眼睛，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敌军的奸细，就是胆大包天。
西门也承认他说的有道理。他想了想，说：“好吧。你小心。我的箭就在你的身后，随时响应你的行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