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弯落雁第十四章

上接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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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见小屋外面有人喊道：“里面的人，快出来受死！”
先锋十一郎问走走道：“我们俩出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场，你怕不怕？”
走走看着他气定神闲，仿佛并不把敌人太看成一回事，不由得陡生豪气：“不怕！”
先锋十一郎笑道：“来，我们杀出去！”说完他推门而出。
门前敌人早有埋伏，两侧三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钢刀，迎面便砍，最先扑到的是右首一人，刀下生风，出手凶狠。
先锋十一郎依旧是不慌不忙，一侧身躲过右首刀的来势，顺势一掌，拍在他的左胸。这一掌借着对方的力道，将他身体打的横飞出去，正对着左首两人的刀尖！
那两个人急忙收手，却挡不住这偌大一个人肉沙包，被砸个正着，三个人滚成一团。
走走趁机冲到门外，从先锋十一郎背后望去，只见山崖上不大的空间里面，站着二十几个蒙面人，都是手持钢刀，各自守住方位，不离分毫，显是训练有素。
先锋十一郎也是暗自发愁，他本想杀敌人个出其不意，借机逃脱，虽然一出手便占了便宜，但不能打乱敌军阵势。
正在这时，突然一个蒙面人暴喝一声，腾空杀到，手里却是一柄长剑。
先锋十一郎不敢托大，拔出长剑，向上招架。那蒙面人剑走流星，来势迅猛，先锋十一郎刚刚把他长剑荡开，他换了一个角度，又是一剑刺来。
转眼之间，蒙面人身在空中已刺出七剑，先锋十一郎也挡了七剑。
蒙面人方才双脚着地，先锋十一郎叫道：“老苞！你还敢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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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蒙面人怪笑一声：“胡哈哈哈——”一手揭下面纱：“十一兄久违了，想不到你躲在这里享清福，别来无恙？”
先锋十一郎道：“你和官府勾结，出卖师门，还有什么面目见我！来，我们手下见个真章！”
老苞道：“一直有心想领教十一兄的剑法，今天正是个机会。”
话音未落，突然斜着一枚石子照他面门飞来。老苞全神贯注防备先锋十一郎，不料有此变故，这石子来的太近，饶是他武功不弱，情急之下，一个低头，这石子擦着额头掠过，划出浅浅一道血痕。
老苞回头看去，正是走走，恼他先前害了木青夫妇，又骗自己带路找到这里，一个气不过贸然出手。
老苞大怒道：“我先杀了你！”抡剑要砍，早被先锋十一郎截住。老苞心知遇到强敌，但不甘心就此吃亏，大声喝道：“小生何在！替为师杀了这个小贼！”
济南小生应声而出，一剑朝着走走刺来。
老苞带的二十多人，都是大内的侍卫，却不听他的号令。老苞一心邀功，只得与徒弟两个人出马。
走走拔出穿云剑，拉开一个架势，对着济南小生的剑拼命一挡。只见“当啷”一声，济南小生的剑尖被削落在地。
济南小生大骇：“师傅！他拿的是宝剑！”
走走却好生后悔，自他学剑法，这是第一次与人交手，不免心急，刚才那剑出手早了一点，否则济南小生的剑只能剩下剑柄了。
老苞道：“小心别再碰到他的剑。”说话间一个分神，被先锋十一郎逼得一阵手忙脚乱。
先锋十一郎开始还有些担心，但偷眼看去，走走剑法虽然显得生疏，但颇有章法，又仗着宝剑护身，一时间倒也不虑有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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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济南小生开始还有些顾忌走走手中的宝剑，但他跟老苞学剑多年，颇有火候，人又聪明。所以不大功夫，他便习惯了这种打法，只需避开走走的剑锋，仍可以施展所学。
只见济南小生一个剑花，向走走左侧刺来。走走一心想削他的剑，挥剑用力一挡。那知济南小生却是虚招，突然变招，走走的剑落了一个空。
而济南小生的剑正从走走右侧砍来，走走来不及招架，吓得一闭眼。
正在他等死的光景，就听耳边有人说：“坐下！”他顾不得考虑，身体向后便倒，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那出声指点的正是先锋十一郎，他和老苞交手五十回合，不分高下，仍能抽空看走走这边的状况。
济南小生这一剑砍空，听见有人喊“坐下”，一时未及分辨，以为是师傅说的，也一屁股坐下来，剑随人走，向下斩落。
走走左手撑地，右手剑向上便挡，又是“当啷”一声，济南小生的剑还剩下半截。
这时又听先锋十一郎道：“你使你的招，别管他的剑！”
走走本来手拿宝剑，让济南小生忙于躲避，是占了先机。而他总想削对手的剑，不免被对手制约，失去了主动。先锋十一郎看走走剑法可圈可点，这句话正中要害。
走走依言凝神施招，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键。而此时两个人都是坐着对决，没有多少闪躲的空间，济南小生的剑只有短短半截，走走更是占尽了便宜。
他默默复习飘零客教给他的剑法，越使越能领会其中的奥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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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当啷啷”走走没有刻意去削济南小生的剑，济南小生自己为势所逼，把剑送到走走的穿云剑上。
走走的剑法越使越顺手，不由得挺身而起，宝剑旋出，济南小生的剑被削成几段，仍挡不住走走的攻势。
济南小生长叹一声，把手中的剑柄扔开，走走的剑尖正指在他的喉咙上。
小生道：“你杀吧！”
走走看着他年轻的脸庞，竟下不去手。他回头向着另一边望去，先锋十一郎和老苞也到了生死一搏的时刻！
老苞听的济南小生落败，痛下杀招，他先是后退半步，全身化作一道剑芒，向前疾射而出！
先锋十一郎手腕急抖，正刺在那道剑芒中间！
只听得老苞一声惨叫，身体倒飞出一丈开外，手中剑更飞出三丈。他的双肩猛地射出两道血箭！
先锋十一郎收剑入鞘，回头看着走走道：“你下不了手吗？”
走走道：“不杀他，可以吗？”
先锋十一郎道：“你留了他性命，将来他再来害你，你也乐意？”
走走道：“他来找我报仇就是，我不怕。”
“好。”先锋十一郎对济南小生道：“扶着你的师傅，快快去吧。”
济南小生深深的望了走走一眼，上前搀起老苞，沿着山崖越走越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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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”这时闪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。他的左臂袖子空空荡荡，系在腰间。
他走到走走面前，说：“好久不见了，你好吗？”
走走一眼就认出他便是不死不休，早吓得魂飞天外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先锋十一郎笑道：“是不死不休吗？恕我眼拙。”
不死不休道：“你先等我算一笔旧帐。”
他狞笑着说：“如果不是你打老苞那一枚石子，我还认不出你。”